2018年3月22日星期四

缓步旧桥,酒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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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有意思吧(www.u148.net)

 

回到家中待产,已有些时日,最念念不忘的,却是山中那一酿酒人家。

我时常梦见自己,还生活在山中学校,每日傍晚时分,听着潺潺的流水声,缓步走过旧桥,去那一酿酒人家,闻酒香,买豆腐。

那一酿酒人家,是一对五十中旬的夫妇,他们朴实勤劳,待人温和。除了四季不间断的出新酒,顺带每日做一些家常豆腐出售。

他们的房屋了,正好依溪而建,溪旁有一些年岁已久的大树,枝丫宽阔茂盛,树下还挂了几个竹编的器具,而近旁的旧桥,青苔肆意的生长,如岁月留下的文字。

每当走到这里,我就会感觉到一种极为古朴的清致,好像自己也回到了久远的过去一般。

日子过得很慢,做做喜欢的事,看看美丽的景,去近旁的小店买买菜,偶有兴致,喝点小酒,微醺之中,平安乐道,与世无争。

只是之前,刚来此地工作,却一直不知道,这处好地方。直到同事跟我说,这里有一对老年夫妇,在桥对面开着小店,以酿酒打豆腐为生。

当时一听,觉得很神秘,便很想去看看。同时,也因为,以前听母亲说过,我的外公外婆,曾也以酿酒打豆腐为生,只是在我出生时,外公已经过世,外婆一人也不再酿酒打豆腐,便和舅舅舅妈生活在一起了。

于是,酿酒打豆腐,便成为我心中,一个未知的传奇。我时常想象着,这种平淡又安稳的日子,该有多美。

清晨,架好取酒的锅炉,底下烧着旺盛的柴火,空中腾着酒香的烟雾,四周静谧,阳光倾泻,外公专心的坐在锅炉旁,嘴里叼着烟,神情自若,心有所待……

于是,那日午后,我特意按同事给我的线路,寻找到了那一酿酒人家。当走在旧桥上时,就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味。走进店后,我摸了一瓶瓶的米酒,又细致的打量了新鲜的水豆腐。

那一对酿酒夫妇,男人笑着看看我,继续专注的拿细竹片织他的篮子,女人了,微笑的走过来,对我说,你想买些什么了?

一时,我竟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来这的目的,却非是买东西,而是来见我想见的生活。于是,我胡乱的说到:给我买一块水豆腐吧!

我买好豆腐后,又看了看青椒,那妇人说:“老师,要买多少青椒?”我说四五个就好。当时,觉得很奇怪,我第一次来,她竟已经知道我是学校的老师。

她温柔的说,那就不用买了,我送几个青椒给老师,就行了。当时,我更感吃惊,小本经营,却如此友善厚道。

于是,慢慢的,我也成为了这里的常客,每日里,我总习惯在将晚的余辉之下,迎着霞光来买菜。

而那一对夫妇,每到这时,似乎会站在外面等我一般。我买好菜后,还送些许的香菜,或新鲜的葱花给我。

一日,我买菜来得比往日早许多,竟看到店前的树枝上,挂满了白色的酿酒布,酒香四处飘散,像是一场酿酒人家的梦……

我一问,原来,今日正好出了新酒。于是,我兴奋的走过去看,酒缸里的酒还热乎乎的,当细闻来时,竟能闻出夏天稻子授粉时的馥郁之香,此时,真的好想尝一口。

妇人微笑的说,老师要不要尝尝,这刚出锅的热酒,味道最好。刚想回答:好啊!但突然想起自己的胃病刚愈,医生一再嘱咐,一年之内不能喝酒。

其实,我喝酒,浅浅尝过,或者微醺便可,就算有时七分醉,断然不会过激,这是我认为,最恰如其分的酌饮。

但,我仍是忍住了,想想那如同火烧的胃痛,一年的时光,我还是可以等待的。此时,妇人见我欲喝又止的样子,便说,如果老师想喝酒了,随时都欢迎。

或许,除了我是一个酒徒,极爱酒之外,我在这里也真的喜欢上了,这对酿酒的善良夫妇,我会时常和他们闲聊,慢慢的我觉得,他们就如这醇香的米酒,平静的,悠然的,在他人心里投下一束光,叫人难以忘怀。

他们很知足,三餐四季守着家园,开着小店,种着稻谷,酿着手艺不错的米酒,偶有闲暇,会开着小三轮车,给需要的邻里送酒。当做上几个好菜,夫妇二人对饮一番,生活不亦乐乎啊!

我想,人生能如此尽情尽兴,便不欲他求……

此时让我想到了一首诗:步过春光,醉老西窗,可知人间已荒。久见天苍,久未见蒹葭芳。指尖风去茫茫。酒余香望与山陵浇,雾遮人缓步过旧桥,花吹雪徐落清筝调。也曾哭山木倒,醉说时孩童已老……
 
作者简介:草木之秋,教师,自由撰稿人,爱看诗书,爱养花草。

乐于思考,喜欢表达情致,内心淡泊悠远,人生的信仰不多。

最为欣喜的是,有你们的陪伴,我的日子过得坚定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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