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2日星期四

那镇那人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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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有意思吧(www.u148.net)

 

清明节一放假我就坐上大巴车回家,终于赶在暴风雨来临前躺在了家里的被窝中。那夜的雨真是大啊,噼里啪啦地打在邻居家的窗檐上,不知让多少人在这个夜里辗转反侧。

第二天,外公外婆、舅舅、表弟和我三代人坐车前往梅镇去祭清明。梅镇是外婆的娘家,我却是第一次来祭拜老外公外婆。小时候,妈妈常常带着我来梅镇看望老外公外婆,可自老外婆去世,我就没有关于梅镇的印象了,老外公和舅爷爷呢,倒是在外婆家里见过几次。当车子由宽敞的直路转入一条乡间小道驶向舅爷爷家时,我记忆中的梅镇突然清晰起来。以前每次妈妈带着我在这个路口下客运车,走路至舅爷爷家,甚至有一次我们因晕车而不得不在半路上下车步行。梅镇的村庄变化很大,舅爷爷家却好像还是那个老样子,不过冷清了些、空旷了些,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有过夏夜里一群人在庭院里进进出出、分吃西瓜的热闹场景。

上午雨变小了,我们一行人拎着黄纸、花束、饭菜等祭品去拜祭老外公外婆。我第一次爬上梅镇的小山坡,山上的松树和灌木丛掩映着一座座坟茔。山上烟雨朦胧,往外望去,一座座相连的小山坡上,苍绿的松叶、嫩绿的小草、深绿的油菜籽绘成了绿色的渐变水彩画。埋葬在这青山绿水间,我想那些地下的人应很自得,即使无人问津也无妨,独享这份幽静美好的环境也挺好。我已记不得老外公外婆去世的时间了,只见墓碑上刻着老外公外婆的生平,曾经的军旅生涯、曾经的失意人生……数十年岁月不过几行字,再就是胡公和其妻分别卒于2007年、1998年。

外公的老家一直摆放着老外婆的照片,看着很和蔼可亲。外曾祖母说老外婆是个贤惠温厚的女人,妈妈说老外婆以前很疼爱我,所以才常常带我去看她,我对老外婆的印象也仅停留在她们的说辞里。老外公呢,每次见他好像都裹着一身标志的军大衣、戴着厚厚的军帽,然后我的视线就被衣着吸引,却记不住长相了。以前老外公在梅镇开了一家小卖部,我每次去都吃零食,记忆里大概有一次和姑姑们一起在小卖部狭窄的地上用麻将摆了一圈多米诺骨牌,也不知是梦耶?往事耶?后来外公外婆也开了多年的小卖部,不知道是不是受老外公影响。

表弟和我走在路上闲聊,他说,“姐姐,爷爷说以前家里有只大狗狗,后来因为误食了毒药去世了呢!”我楞了下,“没有啊,姐姐自出生起就没见过家里养狗。” “爷爷说,以前每次他骑自行车载奶奶出门的时候,那只狗狗还会追出来想跟着主人一起走,然后爷爷就分神了,还把奶奶载进小沟里去了呢!”说到这儿,表弟和我都笑了起来。“大概在姐姐出生前,狗狗就去世了吧。以前姐姐小时候坐自行车啊,两只脚还经常被卡进车轮里。然后嚎啕大哭,这时候大人们才回头把姐姐安置好。” 表弟接了一句,“对啊,以前奶奶还很瘦,现在应该是坐不了自行车了。姐姐,你比我胖!”我……我们姐弟俩还是和谐地看某家庭院里养的鹅吧,这是表弟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到鹅,那两只大鹅高昂着脖子叫得很洪亮,我们忍不住念起了骆宾王的《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据说王羲之也是极爱鹅,从鹅的姿态、生活形态悟出书法奥妙,也是神奇!

午饭后我们就乘车返程,车子行驶到附近一座桥梁的时候,外公突然说了一句,我当年就是因为修这座桥梁才认识你外婆的。可那时我们一车人已昏昏欲睡,都没细问。待晚上回家吃饭时,我问妈妈这件事情,妈妈只是笑着说,外公那是逗你们玩儿的。哦,现在的老人家那么有趣啊……

清明节的雨真是清冷,杜牧的那首《清明》传唱千古实至名归,“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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